春日游记
因为打篮球崴伤了脚,近日来只能在室内勉强活动,形同废人。今早依旧被阳光叫起床,这阳光我称之为二手阳光,因为这并非阳光直射,而是由对面的楼层玻璃反光进来。我租住的这套房子设计朝向不太合理,无论早晚终不会射进一束阳光。我安慰自己,马上就夏天了,住在这样的房子里肯定不会热。
我这人在家里是待不住的,似有多动症一样,如果不外出活动一下,那一整天都会没有精神。今天早上下床发现我的脚好得差不多了,走路不疼了,虽然脚踝处还略微肿胀。看了看日期,三月已经过去一周了,想起不久前的朋友圈,郁金香正开。是啊,春天来了,万物复苏,百花齐放,百鸟争鸣,此等美好春日,我顾不得那么多了,下定决心势必出走,呼吸来自春天的夹杂着各种花香的空气。
简单吃过早饭,火鸡面配鸡蛋,半个火龙果,一个梨,一盒牛奶,等把耳机的电充够,我便出门了。一个人出行,没有耳机万万不可。我的计划是去湿地公园溜达溜达,看看郁金香,然后找个小凉亭看会书。毕竟脚伤还未彻底康复,不宜过多走动。
搬到这里后,没有一次是专程去湿地公园的,很多时候是路过顺道去走走,所以尽管心里有个大概怎么走的方案,但具体我还是拿不准,所以打开了地图选择了路线,先坐十六路到航天大道一段,再坐 113 路到老海亭,然后步行到达。
出了门,阳光照在身上,整个人心情瞬间舒畅多了。我这人皮肤黑,但是天生是没有那么黑的,只因为从小我就热爱户外活动,小学的时候喜欢去田间地头掏泥鳅、抓龙虾、采桑葚,中学时候爱上了打篮球,经常中午酷热之时还在操场练习投篮。大学就白了些,因为在成都上学。尽管在成都待了四年,我仍旧不习惯,我至今关于成都的记忆除了少许几天的晴朗外,都是阴天,阴天,雨天,雾霾天……成都像一座灰色的钢铁之城,到处是蒸汽朋克式的机械风,而我喜欢阳光、喜欢森林、喜欢飞鸟走兽和游鱼。所以回来工作后我又黑回去了,毕竟西昌是座春天栖息的城市。
今天运气不错,16 路公交只等了三分钟左右,这趟车是很难等的,等十分钟是正常情况,最多的一次我足足等了半小时。上了公交落座后,我惊奇地发现斜前方坐着一位穿淡蓝色裙子的女孩,这与我今早刚读完的村上春树的《海边的卡夫卡》里十五岁的佐伯穿着是那么相似。真是奇妙的体验。现在想想我是有些无礼的,我时不时地去看那个女孩,试图找到她和她更多的相似之处。还好过了两站她就下车了,而我要坐四个站才换乘。
到了航天大道一段下车,等了一会 113 路,没来,于是我看了看旁边的公交站点信息,113 路只写了起始点、中点与终点站,我知道应该是同 16 路一样半小时左右才发一班的车,于是我看了看其他有没有到老海亭的,17 路。在我回头的时候,正巧看见 17 路在红绿灯路口,正在驶来。该说不说我今天的旅途还挺顺,舒坦。
还有十一个站,一路上我听着李健的歌,单曲循环《老情歌》,并非有意但我没管,网易云总是会在第一时间把上新的李健的歌推送给我。我满脑子还在想刚刚车上遇到的蓝色裙摆的女孩,想十五岁天真烂漫的佐伯,二十岁创作了《海边的卡夫卡》后失去恋人的佐伯,五十岁伏案记录着回忆等待死亡列车的佐伯。或许湿地公园里某个小土地庙里也有一块“入口石”也不一定,如星野是在破旧的神庙里找到“入口石”一样。
到了老海亭,不用地图我也知道怎么走了,沿着海河过去,穿过红绿灯就到了入口。我的目的很明确,看郁金香,找凉亭看书。沿着进来的路一直走,我看见一条被铁栅栏围着的小路,铁栅栏上写着“郁金香种植期间暂不开放,游客请绕道而行。12 月 20 日”,我透过铁栅栏望去,有花,虽不是郁金香,我想现在都三月了,里面肯定开得正盛,是不是入口在别处,心里暗骂,可恶过了一道栅栏还有一道,又不收门票,这么折腾做啥。于是我贴着这堵铁栅栏边的路一直走,果然让我找到了入口,旁边有个小木屋,写着“郁金香花展售票处”,然而我看向入口,游客们毫无阻拦地进进出出,我隐隐闻到了一丝不妙的气息,心中不免暗自猜想起来。
我从入口走进去,毫无意外地看见了一片苍凉,郁金香们只剩绿色的躯壳,被工人连根拔起,随意堆在路边。花期已过。忽然想起那句诗“花开堪折直须折,莫待无花空折枝”,人生的憾事,错过。在花期过后去赏花,在独当一面时找寻不到旧人,在亲友故去后发觉自己做的不好。
无奈,我只好随意逛逛,忽得一树梨花映入眼帘。是啊,郁金香的花期已过,但是桃李的花期正是时候,柳暗花明又一村。以往不可谏,来者尚可追,须把握当下,向前看,莫要一失再失,不失即为得。
我一边走一边看,心情逐渐又舒畅起来,如此美好的春日,阳光温暖,草木翠绿,不知名的花在溪水边连城一片,蜂蝶在其间忙绿着,洁白的梨花,白里透红的樱花,粉色的桃花,在风中摇曳,似少女般,活波可爱又灵动。白鹭与海鸥在天上飞,鸟雀在枝头吵闹,野鸭在水面漂游,游鱼不时跃出水面挑衅着水鸟。闲人踱着步,悠然找了座凉亭休憩。
以下为信手胡拍,邀请诸君共赏春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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