旅行杂碎:上海阿姨·年轻乘客·老乡司机

       我不是旅游爱好者，旅行在路上的时间不多。于我而言，旅行的意义并不只是见识不一样的景色和风土人情，还有一些在旅途中遇见的人和事。 这些人这些事，也是我的旅行记忆中的一部分。

       本次旅行背景：徐州。

上海阿姨

       去高崎机场时打的是一辆出租车，司机是女的，热情开朗。她问我们是不是上海来的游客？我略感诧异：“我们都是本地的呀，你为什么会感觉我们是上海人？”女司机回答：“你刚才上车时的表情，太像上海阿姨了！”

       我像上海阿姨？！我让她说说我哪里像上海阿姨。“就是，表情，模样......”女司机吃力描述着，突然说：“还有，你烫了卷发。上海阿姨喜欢烫发，但厦门本地人很少这么烫整头卷发。”

       我哈哈大笑。好吧！每到过年，网上就会放出许多大妈统一款式的大花头图片，网友们说烫个头发过年是妈妈们的传统项目。

       以前我只烫发尾，从去年开始，也未能免俗，开始烫整顶大花头了。没办法，岁数越来越多，头发越来越少，只能靠烫发来制造发量假象。

年轻乘客

       排队进安检的时候，前面一个年轻小伙转过身来打量我。一次，两次......看得我有点不自在。

       我是一个特别不自信的人，一遇事就忙不迭自检自省，不知自己有何问题或不妥之处。小伙子再次转过身来的时候，递过来登机卡，问他在3号登机口，可以从现在这个通道进安检吗？

       原来是为了这事。看来小伙子和我一样患有社恐症，估计是犹豫再三才鼓起勇气向我求助。我告诉他任意一个通道都可以，过安检后找到相应登机口就可以。

       小伙子模样周正，着装整齐，大概是第一次坐飞机出行。他确实不熟悉乘机流程，紧跟在前一位乘客后面，被安全员要求退回黄线外等待。

       他有点不知所措，我示意他站到黄线外那对脚印标记上，等前面乘客办理完毕他再上前。过了安检，见他仍茫然，索性好事做到底，教他抬头看登机口方向指示牌找到3号登机口。

       小伙子让我想起自己许多的独自经历的第一次：第一次住酒店，第一次坐飞机，第一次坐动车，第一次到某个地方......也是一样的茫然和无措。

老乡司机

       从高崎机场T4航站楼出来，我们叫了一辆网约车。上车报过手机尾号后，司机忽然开口：“你们可以跟我讲本地话，我们是老乡。”虽然我们连城县有三十几种方言，但司机从我和家人对话中听出来是同一个县的。

       惊喜之余，我和家人旋即用老家话跟他聊起来。司机说是朋口张家营人，原本在厦门干旅游业，前几年因为疫情原因改开网约车。我随口问没回家过年呀？他回答没有，我们也就不再多问。

       不回老家过年，不外乎几个原因：过年回家人情世故是一笔不小的开销；手头经济较紧甚至窘迫；回家过年天天拜年喝酒应酬太累，想轻松清静过年；想趁正月旅游高峰多拉客多赚点钱。外出谋生，总有各种不便言说的难处。

       厦门说大也大说小也小，聊来聊去，他竟然还认识我们几个在厦的亲戚熟人，跟他们很熟。

       下车的时候，我高声对他说：“发财啊！”他也高高兴兴回应：“发财发财！大家都发财！”

       正月正头，一句“发财啊！”就是在异乡谋生的老乡之间彼此最好的祝福。